法克麦莱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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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稳定,多试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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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1945年的三次会面和三次接吻


1945年5月10日 柏林

“再来点,呃,酒吗兄弟?” 弗兰克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没等邓布利多的回答就摇摇晃晃拿起一个空酒瓶往他手里塞。

弗兰克是聚会上一位高高壮壮的美国士兵,还是个大男孩,他用刚刚的半个小时,毫不停歇对着邓布利多一边咒骂这该死的战争,一边夸赞自己美丽的未婚妻。

“艾弗琳,”弗兰克喃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泛灰的照片,“艾弗琳。”

“你的未婚妻?”邓布利多问。

“我们一起长大,艾弗琳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弗兰克盯着照片傻笑,醉得前言不搭后语,”“她说她会一直在奥克宽等我回去。兄弟,我跟你说,你叫啥来着?”

“阿布思。”

“阿布思,你也是弗吉尼亚人是吧?”

“是的。”

“我跟你说,阿布思,我们就要回家了!我们就要回家了!”

弗兰克大笑,扯着嗓子又大叫一声:“德国投降了!“,同桌的另外几个美国士兵也跟着叫喊欢呼起来。

隔壁桌几个苏联士兵露出不解的表情,弗兰克傻笑,加大音量又往外蹦了几个单词,“德国!失败!”,这下苏联士兵也听懂了,大声地跟着起哄欢呼。

弗兰克表现欲得到了满足,又指着照片说:“我!未婚妻!”,苏联士兵笑了,用俄语嘟囔着一些祝福。

“真好,真好,”弗兰克的大白牙在邓布利多眼前晃,“兄弟!阿布思!你开心一点,我们就要回家了。”

“我很开心。”

“你都不笑,你哪里开心。”弗兰克埋怨,往嘴里又灌了一杯酒,或许是嫌邓布利多太闷,站起身去找隔壁桌的士兵吹牛去了。

邓布利多失笑,这才举起手中的酒瓶想喝一口,又突然意识到瓶子是空的。

“伏特加?”有人递过来一个杯子,邓布利多抬眼,看到之前隔壁桌的一位金发苏联士兵坐在了弗兰克的位置上。

不像其他大部分人一样醉醺醺的,这个苏联士兵依然保持着近乎完美的礼仪与姿态,身上的制服也规规矩矩没有丝毫凌乱。

“想喝别的?”看到邓布利多没有动作, 苏联士兵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但我只有伏特加,你要吗?”

“谢谢。”邓布利多接过酒,“你英语说的很好。” 

“我在英国生活过,”苏联士兵说,“事实上,我爱人也是英国人。”

“爱情,”邓布利多感慨一声,“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那么美好。”

“嗯。”苏联士兵表示赞同。

“所以战争一结束,你和弗兰克一样,也会先去找她吗?”

“或许吧,我希望如此,”苏联士兵皱着眉头望着远方,“但谁也不知道战争结束后会发生什么。”

隔壁桌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你不开心吗?”邓布利多挑眉,“战争要结束了。”

“和弗兰克那个呆子比,你看上去也不是很开心,”苏联士兵嗤笑一声,“它真的会结束吗?”

“我不确定我懂你的意思。”

“你的政府在偷偷计划些什么你不知道吗?”苏联士兵终于收回他的目光,看向邓布利多,“新墨西哥的那些实验基地,那些更强大的武器,他们真的能带来和平吗?”

“你未免太悲观了。”

“你觉得战争结束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庆祝德国的败北吗?“苏联士兵眼眸沉沉,落在邓布利多脸上,“我是说美国和苏联,他们准备怎么处理德国这个烂摊子?在波茨坦大街上划条线把它一分为二?信念不同,你们真的觉得他们能相互容忍吗?我的朋友,这个世界太操蛋了,它只会越来越坏,人也是。”

“很有意思的观点。“邓布利多点头。

“我真想给你一拳,只可惜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苏联士兵对着邓布利多模棱两可的回答摆了个白眼,“说说看,那你又是为何不开心呢?”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与民众,”邓布利多轻抚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有时候我觉得这个胜利毫无意义,战争里没有人是赢家。”

“确实毫无意义,瞧你说得好像你能做些什么阻止这一切一样。”苏联士兵冷嘲一句,语气很奇怪。

“但它是有意义的,不只我们两个能考虑到这些问题。”邓布利多避开了对方的嘲讽,指指远处几个静坐的士兵,他们没有加入大家的庆祝,“所有人都在思考,思考战争的意义是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那么操蛋,或是如何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所以你依然相信战争结束了,”苏联士兵直视邓布利多的目光,“一切也会变得更好。”

“我信,德国投降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你也应该多给这个世界一点信心。”邓布利搭上苏联士兵放在桌上的手,想轻拍几下表示安慰,却被反扣住了。

“维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隔壁桌的一个苏联士兵就突然朝这边叫道,“快看!”

邓布利多看过去,是弗兰克正在和一位苏联士兵接吻。

两个人显然都喝了不少,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吻到了一起去。

不少人在笑,起哄,鼓掌。

“维克!你小子搞什么呢,快过来看!”

“我看到了,安德烈。”邓布利多身边的苏联士兵用一口流利的俄语回答,他还是没有放开邓布利多的右手,“老子有事呢,别他娘地再叽叽喳喳了。”

“操你的,维克!”隔壁桌的那人骂道,他突然又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喝多了吧,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安德…”

但话没说完,他脸上的困惑就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哈欠,下一秒他就倒在桌上昏睡过去了。

之前被打断的讨论是什么两人都记不太清了,一时没有人说话。

“男性间接吻是斯拉夫一种传统的礼仪方式。”

“可惜你不是苏联人,我也不是美国人。”邓布利多目光沉沉,望着桌上两人的手。

“嗯,”面前的人低声轻笑一声,“你是英国人,跟我爱人一样。”

“很有趣,盖勒特。”邓布利多讽刺。

“是很有趣,阿布思,”格林德沃手指突然施力,强迫邓布利多与他十指相扣,“大名鼎鼎的邓布利多,不在霍格沃兹安安心心地教书,也不在魔法部装模作样商讨巫师的未来,反而掺和到麻瓜的战场里来,打扮成一个美国大兵,跟格林德沃相互猜着哑谜。”

“扮成苏联士兵你倒是很自豪。” 邓布利多评价,他没有看格林德沃,也没有抽开自己的手。

“别否认,也别说你是在我给那个可怜男孩施了咒后才认出得我,”格林德沃手上的劲更大了,像是想把自己的指头嵌入对方的指缝之中,“你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而不讲道理。”邓布利多终于抬眼,他因为疼痛而微微皱眉。

“我残忍?”格林德沃冷笑,“血誓你快解开了吧。”

隔壁桌子又是一阵欢呼,又有两个人抱着亲在了一起,弗兰克大笑一声更是来了劲,像是在比赛,不服输地揽过身边的哥们就亲了下去。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没有移开盯在对方身上的目光,透过隔桌的大笑与欢呼他们听见自己与对方蓦然加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你很好奇,好奇我为什么要在巫师界已经很混乱的时候再掺和到麻瓜的战争里来。”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甚至比他的呼吸声还要轻,但是却很稳而坚定,“事实上,我没有参与,我只是旁观。”

“所以你在告诉我什么,你到前线只是为了看着麻瓜们死去?”格林德沃大声嘲笑,“这可不像你。”

“我看着他们意识到暴政与极权行不通,他们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与重要,意识到平等与自由。如果战争无可避免,他们会为正确的事情战斗。”

“说得好听。”格林德沃冷哼一声,低头避开邓布利多的目光,有些焦躁地去看两人桌上依然相握的手,“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邓布利多?我是错的,你是对的,战争是好的,还是死亡是必须的?你等着瞧吧,邓布利多…”

“我没想表达什么,盖勒特,”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也抽回了自己的右手,他注视着自己手背上格林德沃用力过猛而留下的几道白印子,“我只是想告诉你罢了。”

“只是想告诉我?”格林德沃右手握拳,不耐烦的轻叩敲击在桌面上,“都现在了还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啊?哪种想告诉我?我把你操得太狠了让你哭着求我那种告诉我,还是…”

“我明早还有课,”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下次见吧,盖勒特。”

他起身便幻影移形了。

“操你的,阿布思。”格林德沃对着空气喃喃。

隔壁桌的欢笑声更大了。

 

 

 

 

1945年8月14日 纽约时代广场

尽管他们中间隔着欢呼的人群与车辆,邓布利多几乎是在格林德沃出现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格林德沃依旧是上次那个苏联士兵的模样,只是这次他穿着一身美国水军制服,正和身边一个热情的纽约姑娘调情,不知道格林德沃牵起她的手说了什么,那个花裙子女孩正笑得眯起眼睛,雪白的胸脯一抖一抖。

格林德沃又说了些什么,又礼貌地亲吻了姑娘的手告别,下一秒便抬头对上邓布利多的视线,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笑容。

广场上人很多,格林德沃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快走到邓布利多身边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撞到,他顺势揽过邓布利多到怀里,以借力站稳自己。

“你干了什么?”邓布利多在他耳边问,没有愤怒,语气里只有一种悲哀,他的碎发贴在格林德沃脸颊,两个人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相拥。

“干了啥?当着你的面和姑娘调情?哦,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了,是我理解错了吗。”格林德沃浮夸地搂紧他,“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六年了,这场麻瓜战争终于结束了,你应该开心一点儿,阿布思。”

“我是问广岛、长崎…”

“啊,我听说了,我很悲伤这样的事情会发生,”格林德沃揉揉邓布利多的头发,“但是,仔细一想,我好像提醒过谁,这样的事情总会发生,但可惜他总不相信我,更不愿意和我一起阻止…”

“格林德沃,我还以为我上次说的话,你至少听下去了一点,”邓布利多厉声说,呼吸击打在他的耳畔,“你又插手了是吗?”

他们拥抱的太久了,旁边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他们。

“哦?我插手了?哦对,我想想,是我亲自研究出的原子弹,那玩意儿是叫原子弹吗?就连我的手下告诉我邓布利多解开血誓了,我都说不,等等,我得先研究出这个麻瓜爆炸弹,因为这玩意儿真的很有用,几乎能达到一个魔咒的效果,然后我用魔杖指着小富兰克林①的脑袋逼着他把这玩意儿扔到日本,全是我的错。邓布利多,你荒唐不荒唐!”

格林德沃退后一步,结束了这个拥抱,他怀中一冷。

“这场战争没必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邓布利多站在原地,像是没听见他的指责。

“是没必要。“格林德沃赞同。

“所以格林德沃,你到底有没有参与?”邓布利多看着他的眼睛。

“哦阿布思,阿布思,我有没有从中煽风点火导致日本两个城市被炸成稀巴烂,就像我有没有说出那个误伤阿利安娜的咒语,这些问题重要吗?你不知道吗?就算我回答了,你这个顽固不化的呆子会信吗?你会因此改变你的立场吗?”格林德沃语气酸涩地挪开自己的目光。

良久沉默后邓布利多自嘲般地摇摇头。

“我不会。”

“我猜你也不会。”格林德沃苦笑,“你要是像刚才那小姑娘一样好哄该有多好。”

身前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与欢呼,甚至还夹杂着零落的掌声,隐约能看到两个人正抱在一起接吻。

“迈克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远处一个年轻士兵朝他的同伴挤挤眼睛,一脸羡慕,“这会就搭上了个火爆的小护士。”

“似乎今年我们每次见面,都会有人在我们面前接吻。”他们并肩站着,格林德沃依然望着前方,语气平静,简简单单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不尝试说服我加入你了?你的观点又一次被证实了,”邓布利多也出神地望着前方激动的人群,“你不继续说世界总是越来越坏了?”

“阿布思,”格林德沃说,“我刚刚答应英国魔法部提出的决斗了。”

“啊…”

邓布利多长长轻叹一声,像是应答,又像是感慨。

“太迟了。”格林德沃对着前方的人群说。

“盖勒特,”邓布利多一顿,“如果你就此放手,我担保你还不迟。”

“如果你选择现在加入我,我也不觉得迟。”格林德沃笑。

“是太迟了。” 邓布利多听完低头苦笑,“确实,每次都有人在我们面前接吻,有点奇怪。”

“或许是战乱让感情更加纯粹而简单了。”

“感情一直都很简单纯粹。”邓布利多反对,“战乱只是让感情以一种更大胆而张扬的方式表现了出来。”

“活在当下。”格林德沃赞同。

一时没人说话。

“阿布思?”

“嗯?”

“如果下次没有人在我们面前接吻,就换你亲我好不好。”

邓布利多又沉默了,像是没听见这句话,格林德沃平静而耐心地站在他身边等着他开口。

“也许吧。”

邓布利多最后说,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1945年11月24日 戈德里克山谷

邓布利多即将与格林德沃见面,这将会是他们今年的第三次会面。

他们将相互寒暄,或是追忆过去,或是畅谈未来,直到他们将心照不宣地掏出他们口袋中一直紧握的魔杖。

他们将决斗,直到其中一人认输,或是死去。

或许他们将会笑,或许将会哭,或许都不会,或会他们只会用一种嘶哑而颤抖的声音相互咒骂,并把自己奇怪的嗓音与其中夹杂的哽咽归罪为英格兰西部冬季恶劣的天气。

在某个时刻,他们将亲吻,让一句戏言般的承诺成为他们的借口。

冰冷的唇与唇将相碰, 他们的手将急切地攀上对方的肩,或是插入对方寒风中散乱的头发,或是轻轻扶上那熟悉的面颊。

他们将在这一瞬间抛开一切,不在乎谁是对的,或是世界将变得更坏或是更好。

这一秒很快将会过去。

他们知道其中的一个人将会获得胜利,他们将结束巫师界近二十年的混乱与战争,很多事情将因此而改变,有人将因此大笑,有人将愤恨,有人将落泪,有人将大笑、愤恨,然后落泪。

同时他们知道自己将一败涂地。

 

 

 

 

 

 

 

END

 

 ①那时的美国总统实际上是杜鲁门,富兰克林罗斯福1945年4月去世了。

 

前几天终于闲下来了,不知道干什么好,朋友说你写小黄文吧,既打发时间,又造福人类,我说好,然后愉快地开始搞ggad,没写出小黄文(对不起!),写出了这篇感觉完全看不下去的二战讨论(还很可能有错)。

我就是很想写一个和人类二战穿插在一起的ggad的故事,一场脱离巫师政界的博弈与探讨,没有谁对谁错,或许是邓布利多占了上风,或许是格林德沃更有道理,但到头来,不可避免,还是一场决斗快刀斩乱麻。

决斗的具体时间地点都是我自己选的,细节请不要深究…

但前两个历史上的亲吻事件都是真的,并且都留下了照片,时代广场的大家应该都看过,另一张有兴趣的可以搜搜看。

我记得微博上也有人发过苏联和美国士兵在柏林庆祝德国投降时的亲吻图,底下评论有一个人说,既然亲吻是苏联人的礼仪,那这个美国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哈哈哈哈哈哈,美苏锁了👌。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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